贰拾壹

祝我最爱的小太阳生日快乐❤

起码快两年不写东西了，成了复健orz

很开心能够参与这次生贺企划，各位太太都是神仙产粮

我一个小学生流水账献丑了（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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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电视里的漫才节目演到高潮时，玄关处发出了钥匙碰撞的声音。

日向捂着肚子跟着看台上的观众一起“咯咯”笑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把眼角的泪珠抹掉转过头。

影山背着一个硕大的行李包正好走进了客厅。

“欢迎回来，影山。”日向道：“集训怎么样？”

把手里的棒球帽随意扔向了沙发，影山一边取下背包一边应和：“和以往差不多。”

“什么嘛这敷衍的语气，难不成疲劳山君已经累到说不出话了？”

“啰嗦。”影山一个白眼飞了过来，视线扫到沙发上，突然一脸不悦地皱了皱眉。

日向将身体整个都蜷在沙发上，宽大的白T恤将他整个包住，这是他在家一贯的坐姿。大抵是身体先天柔软的优势，日向特别喜欢将自己团巴团巴成一个球，就这么嵌在沙发里。他右手拿着电视遥控器，左手抱着膝盖，头发上搭着一张宽大的毛巾，发尾偶尔还有大滴的水珠落下。

微不可闻地“啧”了一声，影山走向沙发抓起了日向头上的毛巾，接着猛地向日向的头发按了上去。

“嗷！好痛！”霎时凄厉的惨叫响彻屋内，日向的“球形态”瞬间解体，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开始向眼眶外扩散。

“影山你要杀了我吗？！”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洗完澡先把头发擦干！”

“我错了我错了，影山你大人有大量快放开我！要秃了！要秃了！”

像是自知理亏，日向抱住自己幸存的头发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是乖乖地缩回沙发坐好，但这不代表影山没有听清他最后那句小声念叨的“魔鬼”。

再次“啧”了一声，影山拿过毛巾将那颗还在乱动的橘色脑袋裹在了里面，说道：“别动坐好。”

“哦。”

一时间，屋子里又恢复了一丝平静，除了电视里主持人和嘉宾的交谈声，就只剩下毛巾与头发摩擦发出的轻响。

影山站在日向身后帮他擦着头发，时不时地看向日向的后脖颈。

日向的颈项非常好看，从发尾细碎的短发处蜿蜒入衣领，特别是低头的时候，会绷出一条完美的曲线。由于常年高强度运动的原因，从颈项到肩膀，都透出一股力量感。虽然升入大学他的身高也没能如愿冲破一米八的大关，以至于现在的日向扔在人群中仍显得小小的一只。但努力是不会说谎的，就算是矮小的身体，也隐藏不住他堪称漂亮的身材。

影山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多少次这样站在沙发后给日向擦头发了，这人总有这么个坏毛病，不管是冬季还是夏季，洗完澡之后总是湿着一头乱毛，像刚逃离水池的猫。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从一开始的发脾气到熟练地接过毛巾直接给他擦拭。但是被擦着头发的日向总是非常不安分地扭来扭去趁机骚扰他，也不知道好动的本性是怎样根深蒂固的。

但是影山很喜欢日向头发的触感，暖融融的带点细软，虽然由于发质原因总是乱翘得毫无规律，像是他本身的活力一直延伸到了发梢。

正发着愣，日向突然将自己的脑袋向后仰了过来：“影山。”

“说了别乱动！”

“明天，”日向眨了眨眼接着说，“是我生日哦。”

没等影山回答，日向又紧接着说了一句：“去年那种明显是随便对付的礼物我可不要！”

影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家伙记仇记得格外清楚啊。

影山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又将他脑袋扳正。

“知道了！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给你。”

“真的吗！？今年终于没有忘啦？”

“啰嗦闭嘴！”

2.

日向咬着半片面包看着窗外愣神，清晨地阳光均匀地铺在窗台上，恰如其分地将热量也一并带了进来。今天刚好是夏至，夏日的特色已经开始一点点渗进空气里，就等着暑夏一口气的爆发。日向发觉这段日子自己发呆的次数好像呈次方上涨，只要不是训练，他做着什么事儿的时候总会这么发一会儿呆。

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脸，将最后一口面包囫囵吞进嘴里，视线瞄向那间仍然关着门的寝室。影山今天没有早课，但他不是爱睡懒觉的人，指针一点点滑向6点30，日向听见房间里像是有什么响动，猛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一会儿门便开了，影山已经穿好便服走了出来。

“早。”影山看了过来。

“早啊影山。”

影山汲着拖鞋走到冰箱旁打开门一边问道：“你今天有早训吧？”

“对啊。”日向跳下凳子拿起挎包背好，顺便抓过桌上的牛奶两三口就喝了下去。

等他穿好运动鞋正将手伸向门把时，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黑发青年一手拿着矿泉水瓶，还没打理的头发翘了好几处，他就这么保持着日向非常熟悉的模样看着他。

“怎么了？”日向问道。

“没，就是，”影山挠了挠头，踌躇了几秒勾出一个笑：“生日快乐。”

 

日向觉得自己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在影山那句生日快乐出口之后，他突然有些过载的大脑只来得及拼凑“啊、哦”以及“别忘了我的生日礼物”这样的回应，便拉开门冲了出去。搞什么啊，日向埋怨起了自己，这种类似少女漫画的怦然心动是啥啊。

日向抓了抓本就乱蓬蓬的头发。

讲台上的老师正敲打着黑板提醒重点，但他本来就不怎么灵活的大脑早已过载。

日向从来没有思考过影山在他心中除了“对手”和“同伴”还能成为什么。拒绝对方学校球队的邀请来到现在的球队也仅仅是因为想从与影山并肩的关系脱离开来，成为对手的存在。他太过于熟悉那个人，除了好胜心、憧憬外，剩下的那不多的情绪，却是复杂而又疏离。

他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明白他期望和那个人成为怎样的关系，就像他不太理解那一瞬心脏的鼓动是怎么一回事。

区区一个影山，有什么本事让他如此烦恼。

区区一个影山。

日向把头埋进了书本里。

 

3.

影山的大学离自己的学校意外的近，这也是为什么从大学生活开始的同时两人选择了同住。日向坐在通往影山学校的公交上瞧着手机。球队的训练告一段落后，从经理那儿听来生日消息的一群前辈起哄着要日向请客，正好在这时他收到了来自影山飞雄的邮件。

[今晚一起去吃饭吧。]

从学长包围中挣扎出来的时候，日向双手合十鞠了个躬，瞬间没了影。接踵而至的“这家伙绝对去见女朋友了”的咆哮也被他甩在了身后。

他觉得自己是没有雀跃的，顶多就是可以去吃白食的喜悦而已，直至他再一次见到影山。

影山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站在体育馆的门口，身边有两个穿着便服的小姑娘正拉着他说着什么。像是感应到了日向的接近，影山在下一个瞬间便抬头直直地忘了过来。

心脏又不怎么听使唤地猛地收紧跳动。

“我刚训练完，等我回部室换个衣服。”影山走到他面前。

日向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身子，影山气息的温度实在是过于灼热，他有些透不过气。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嗯。我知道了。”

“马上出来。”

影山抬了抬手，手掌的温度直接覆在了头顶，干燥又暖融融的。

 

“影山！礼物！”

刚吃完烤肉时还揉着肚子一脸“我撑着了”的日向，在回到家冲到厨房灌了一大杯凉水后，便盘腿坐在餐桌旁向影山伸出了手。

影山从部室换好衣服出来时，除了他身上的挎包之外，右手还提着一个纸袋。

想也不用想那个东西是什么。

瞧着日向满脸写着期待的样子，影山突然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将纸袋放在餐桌上推向日向面前：“拿去。”

包装拆开时日向愣了愣，盒子里赫然是一双排球鞋，橙白相间，对日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好几个月前正捧着排球杂志哀嚎因为自己的贫穷而买不起中意的排球鞋，而那双正是眼前这双。

“厉害！”日向咧开嘴笑了起来：“影山你真的超厉害啊！”

“注意你的表情管理啊呆子。”

“才不要！”

“呜哇，我超开心的！你是神吗！”日向拿起鞋子反复看着喃喃道：“我简直要爱上你了！”

“真的吗？”

“啊？什么真的？”

“爱上我这件事，是真的吗？”

日向猛地抬头，在他对面的影山此时正用手撑着脸，刚开始挂着的笑直至现在都还若隐若现，明明是如此轻松悠闲的状态，但看向他的目光，却比平时亮了许多。

他的心跳声又重新响如擂鼓，剩下的那些复杂情绪开始一点点的蒸发，像是知道了答案般争先恐后。周围的声响被一层无形的壁垒隔离开来，日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不断地扩大。

“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日向磕巴道：“刚才那话肯定是……开玩笑的……吧。”

“我也不知道。”

“哈？！”

“我喜欢你。”

“……！”

影山坐直了身体，本被这人没头没脑的话逼得噤了声的日向突然发现他的脸颊和耳廓，都带着一些红。

情绪哗啦哗啦决了堤，日向又想起了早晨迎着阳光的那幕景象。

影山飞雄这个人，总是让日向翔阳永远这么措手不及。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直到影山再次打破了沉默。他推开椅子站起了身，声音里透出了些许懊恼：“算了，我先去洗澡了。”

日向捏了捏手心，说：“影山。”

影山转过头。

“你永远是我想要超越的对手。”日向说。

影山的眼神暗了暗，他刚想开口说一句我知道，桌椅碰撞的声音将他的注意拉扯了过去。那颗橙色的脑袋突然凑了过来，他甚至触碰到了日向的呼吸。

日向就这么直愣愣的撞了上来，动作迅猛，晃得影山有些愣神。日向拉住影山的衣领一扯，就这么把嘴唇贴了上去。

两人同时传出了一声痛呼。

撞上牙齿了，顺便鼻尖也撞麻了。但日向依旧没有放手。

影山的唇有些微凉和干燥，日向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这个亲吻并不长，甚至并不完美。日向退开的时候，两人同时揉向自己的鼻尖，撞击的钝痛还残留着，特别是影山，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快没了知觉。

日向嘿嘿笑着道了歉，眼睛亮亮地盯着影山。

“这算是回答吗？”日向问道。

“……”

“我也喜欢你哦，影山。”

 

影山盯了日向良久，对方笑盈盈的注视着他，看上去像极了每次赛跑赢了他的模样。他抬了抬胳膊，就这样把日向圈进了怀里。日向抬起手拍了拍他，不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不是要去洗澡吗影山君？”

“现在先别说话啊日向你这个呆子。”

“谁是呆子啊！”

“我。”

“……”

他将头埋进日向的肩颈，轻轻吸了一口气。

是太阳的味道，影山想到。

夏天来了。

 

-End-